军营营地内，一只巴掌大的小羊在夜中穿梭，最后悄悄藏在了一片树林子里，它绷足了劲儿，羊角上散出五色光芒。
光芒明明暗暗，白凰还在床上睡得沉。
手上镯子发出一层暗光，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出现，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凰，背着手慢悠悠的从窗口飘荡了出去。
要是有人看见这一幕铁定以为是闹鬼了。
战曜晃荡了一圈，才飘进林子里。
“主人主人！”
五光羊突然兴奋起来，往战曜身上撞去，接过撞了个空。
“咦？”五光羊用羊蹄子挠着自己的脑袋，“怎么碰不到你？”
“别傻了，我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到下界来？”战曜看着自己这只最小最蠢还没断奶的小灵兽，“你怎么会掉到下界来？”
这只灵兽在中界是先天不足，不过到下界应该不算特别差劲。
“倒是你，怎么会来下界？”战曜皱眉，“还碰到了这个小丫头！”
“小主人救了我啊！”五光羊摇着自己的脑袋。
“你倒是会拍马屁，这么快就叫上小主人了？”战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收那个小丫头做徒弟的？”
五光羊听见他这么说都快惊呆了。
“主人你快清醒一下，那不是我的小主人吗？为什么还要拜师？她不是你的家人吗？”五光羊着急的晃动尾巴，“我能闻到你们身上的同源气息啊！”
战曜一愣。
五光羊虽然先天有所不足，但它的速度和感知力却十分出色。
“你什么意思？”战曜眯起眼睛，“我们的气息怎么了？”
五光羊晃头，“就是气息一样啊，就像一颗西瓜藤上伸出了两颗西瓜，这两颗西瓜切开来闻起来就是一样的嘛！”
它的比喻打的乱七八糟，可战曜却听懂了。
“说起来……我以前年轻的时候，是有一次到下界来过，那时候两界的隔离还没有如今这么分明……。”
他越说声音就越轻，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有人来了！”五光羊突然耳朵一动。
战曜身形一闪，立刻就回了白凰的手镯之中。
五光羊则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白凰的房间找了个角落舒舒服服的窝好。
那脚步声凌乱又沉重，它担忧的看了一眼白凰。
“哎呀，小主人又睡不成了！”
“来人！快来人！”
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白凰第一次时间睁开了眼睛，被子一掀就往外面赶过去。
“宁青！”
她听见一声惊叫，心口一跳，视线拉远就看见几人扛着少了一臂的宁青从大门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他们身上到处都是刀伤，还有被火灼烧过出的血泡。
温潇半张脸都被鲜红的血泡占据，密密麻麻看的白凰眼前一阵阵眩晕。
“老大！”
白刃小队的几人看见了白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老大！阿彪，虎子他们都死了！”
宁青靠在温潇的身上，他仰着头，深一口浅一口的倒吸着冷气。
“此战，出二十一人，死十五人，余六人，重伤六人！”他咬紧了牙齿，牙龈有血混着发苦的唾液一起流进喉咙里，咳出腥气。
老兵们都披着衣服从帐篷里出来了，听到这分外惨烈的一句话，不由得冷下了脸。
只有外面的火堆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但白凰分明是站在火堆旁边的，怎么会觉得身上一寸寸的冷上来呢？
仿佛连骨血深处都凝结成了一团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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