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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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天使在2166玩儿了一个小时的联机版公主换装后，春树惊讶发现直播间的人数竟然上涨到了七百万！她平常最多也是六百万。

和天使儿说了声后，春树切出游戏页面，果不其然，自己上了首页榜第一，礼物榜第一，热度榜第一。

春树对着数据一阵默然，说：“以后我要不都直播公主换装？”

——没问题老板，好的老板。

——比你玩儿吃鸡有意思多了。

——比你唱歌更有意思。

——相信我，仙儿姐你会开启新的直播频道，以后你会有个名字“2166游戏第一人！”

——既然仙儿姐是直播公主换装的始祖，那就是……仙……仙祖？

——先……先祖？？？

春树：“……”

她还没死呢。

翻了个白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和话筒里的天使说：“方便给我一个你的微信吗？你要是想打游戏可以联系我。”

一听春树和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要微信，全都疯了样刷着弹幕评论，她视而不见，直接切断直播，留着观众对黑掉的窗口傻眼。

微信。

季青临挠挠头，心跳突然快了。

他连手机都没有，哪有什么微信。

见他沉默，春树就以为他不愿意，也没为难，说：“没事儿，我先下了，晚安。”

正要摘下耳机时，季青临急匆匆：“我加你。”

春树怔了下，给出一串数字。

季青临在心里默记遍后，点头：“好了，我、我加你。”

“嗯，晚安。”

“晚安。”

春树的头像黑了，季青临对着电脑出神。

他垂落的长睫颤了颤后，深吸口气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季青临很高，也瘦，微偻的脊梁，站的像是颗歪歪扭扭的树。

他挪动步伐到了门前，握在门把上的手却半天没有动弹。

季青临正在心里模拟一会儿的措辞。

[能给我买一部手机吗？]

这个不行。

[能帮我注册一个微信吗？]

“……”

他一定会问起原因。

[我想用手机玩儿公主换装。]

这个……应该可以吧？

季青临闭闭眼，咯吱声拧开了把手，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着一会儿要说的话，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向楼下书房走去。

距离他上一次离开卧室已过了三个月，别楼的摆设似乎变了，他注意到楼梯角落放了盆几乎要耸入房梁的盆栽，叫不出名字，开的郁郁葱葱，茂盛张扬，却无端让季青临压抑。

叩叩叩——

季青临敲响房门。

“进。”

他眸光沉沉，听着那道声音却打了退堂鼓。

“青临？”

季青临抿起唇，耷拉着肩进了书房。

正中偌大的书桌前，男人黑发微卷，五官俊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薄薄的金丝边眼镜。

季青临拧着衣角，垂敛的眼眸盯着脚尖，满是局促不安。